家里人个个都来劝我,到后来,朋友们也来劝我。
邻家兄长蒋辰听闻此事,百忙中赶到机场拦住我,前去劝和,问我,“乔乔,为什么?”
所有人都问我为什么,但我根本说不清真正原因,喜欢就喜欢了,哪有什么由?
我喜欢陆邵之,所以他在我这儿,就是千般好,万般好。
我说,“我不知道。可是我不想他难过了。”
蒋辰看了我很久,最后说,“但你不要伤害自己。”
我说好。
和家里断了联系后,我不再做项目投资。
转而沉入高风险的二级市场中,加了高度的杠杆,开始炒贵金属和期货。
这事压根不是人干的,几乎24小时都不用睡觉。
半夜还得精神高度集中盯着市场涨跌,每天心跳速度都是大起大落。
同行好友得知此事,不可思议地骂我,“你疯了?你这是拿天赋在赌博。”
但我没办法,我太需要钱了,太需要赚快钱。
否则我也不会像一个赌徒一样,时刻盯着市场价格变动不断换手,杀红了眼。
我必须保证,哪天陆邵之真的没做出产品,赔得血本无归的时候,不依托家里支持的我,能跟他说,“没事,还有我。”
我在工作上做反人性的买卖,追涨杀跌,永远思绪清明地做出最优的判断。
对于感情,却永远地不计成本,优柔寡断。
我在宁市第三年的时候,陆邵之的公司已经开始稳步运行。
有日夜里,他依旧应酬,喝得酩酊大醉回来。
好在那天是周末,我无须盯着电脑看,这时候的我处酒鬼已经十分游刃有余。
轻车熟路将他扶回他的公寓,替他盖好被子,又拿着温热的毛巾替他擦脸。
他却忽然抓住我的手。
昏暗灯光中他睁开眼,神色是醉后的朦胧,眼底全是血丝和醉意,问我,“为什么要离开我?”
我愣了一下,看他面上全是藏不住的痛意,“白妍,为什么就不能等我几年?”
白妍,是他那个,谈了六七年的女朋友的名字。
看他难过,我也会跟着心疼,不知道是痛他没认出我是谁,还是更不愿他伤心,痛他所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