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,陆邵之深夜到我家拜访,最终也被我父亲婉言拒绝了。
他早已习惯这种受挫,被拒绝也不恼怒,礼节十分周到。
宛如当年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模样,道别后出门离去。
却离开我家数十米,昏暗路灯下点了一根烟,倚在车边站了很久。
我站在屋内阳台,远远看他萧瑟落寞的身影,突然体验到一见钟情的感觉。
后来我形容那时的心情,只觉得简直跟疯魔了一样。
一点儿也不希望他再这样受挫了,觉得他应该像多年前一样飞扬恣意。
恨不得把自己拥有的所有东西,都捧到他面前去。
所以我变卖自己名下所有资产,给陆邵之的公司投了钱,又义无反顾开始追他。
我这个人做事之前很少想“行不行好不好”,我喜欢他,我也就去喜欢了。
为他从海市搬到宁市,日日挑着饭点给他送早中晚三餐,顶着投资人的名头旁若无人在他们公司大剌剌坐下。
偶尔还跟他说,“我不在乎投资回报率,我投资只是希望你能以身相许。”
但那么多钱,换来的只是他的冷言冷语。
他痛恨我这种轻飘飘撒钱只为游戏人间的模样,痛恨他自己没办法不接受那笔钱。
更痛恨我们这种类似金主与小白脸的关系。
我的存在对于他而言,应当是提醒他自己失败的证明。
所以正如他厌恶自己的苦难一样,他也厌恶我。
没有一个金主爸爸过得像我一样憋屈,不仅没被阿谀奉承地贡着,甚至天天听他说。
“你别在我面前晃悠,影响工作,喜欢男人会所多得是。”
我却笑眯眯,打诨插科,“没事,公司能不能成功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这个独一无二的人。”
他冷冷作保,“你放心,产品五年内一定能研发出来,保证让你一本万利。”
我问,“那你呢,五年内会跟我在一起吗?”
他将没吃几口的午餐一把推还给我,继续他的工作,下了逐客令,“五十年都不可能。”
我自然没气馁,甚至变本加厉,直接买下了他隔壁的公寓,天天堵在他门口说早安晚安。